阿枫要喝咖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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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陆丁][陆文昭×丁白缨]*最肯忘却古人诗

ooc预警

就是吵架→和好的故事



丁白缨向陆文昭拱手行了礼。


陆文昭并未抬眼,手中不停的翻看着公文。


“师兄。”丁白缨脆生生唤了一句。


“叫陆大人,”陆文昭急着回了她后又自言自语道:“沈炼这小子行啊,真行啊……”


丁白缨只是提着刀站在他面前看他忙碌。她进北镇抚司有一段日子了,从家乡特意来了师兄这里,就是为了协助师兄一二。


丁白缨跟着陆文昭,武功高强,旁人也不敢对陆文昭身边跟着姑娘的事有所置喙。而在外人面前丁白缨也总是会叫他陆大人,但四下无人时她还是喜欢叫他师兄。


“你有事么?”陆文昭突然抬了头拧着眉问她道。


丁白缨见他问自己,也立刻回了他,:“该回家吃饭了。”


“哦,今日和南镇抚司的几个大人一起吃饭,你先走吧。”陆文昭语气平淡的回复了她,又埋头看起了公文。


丁白缨像是司空见惯般转头便出了公厅。她站在镇抚司的匾额下叹了口气,枝上的寒鸦聒噪的叫了两声,夕霞映在她的脸上。


师兄自从进了这里便似换了个人。


但她没对师兄说过她对他变化的不习惯,师兄做什么都是对的,她总是这样想。


食不知味的晚饭后收拾了碗筷,空中的圆月又亮又大,师兄归家应该不会看不到路的。丁白缨略松了口气出了房门站在院中拿起了她的刀,她练刀不分昼夜,一刻也不肯放松,更何况现在有了需要她保护的人。


漂亮的银刀划过几道痕迹,刀尖闻风轻啸,庭院中的桂花树摇摇晃晃,簌簌落下许多花朵。


“咣当!”


院门突然被大力敲开,丁白缨迅速把刀尖对准了来者。


一阵酒气扑面而来,丁白缨便知道了是谁来到,那人却足足晃了一会儿才脚步虚浮踏将进来。


丁白缨收了刀又忙上前去扶他:“师兄。”


“师妹…嘿嘿嘿………”陆文昭见了她突然眉开眼笑起来,“我来给你送点东西,这就回去了……回去了……”


丁白缨看到他抬起的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,便说:“师兄我用过饭了,你自己拿回去吃吧。”


“不行不行,这是你最爱吃的,我特意买的。”陆文昭听她拒绝,忙解释了打开了纸包,里面是热腾腾尚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。


栗子香气扑鼻,似乎又带着一丝甜味。


丁白缨心中的那丝不快好像消散了许多。


陆文昭的脸颊泛着红色,眼神也有些恍惚,看起来酒喝的不少。丁白缨知他酒量不好,也给他拿了竹凳叫他在院中坐下醒酒。她进了屋给他准备醒酒茶——她这里常常备着。


茶水在壶中翻滚,丁白缨捻了一颗栗子。果然是香甜软糯。


待她备好醒酒茶再出来后,才发现陆文昭早已歪着头睡着了。


丁白缨在他面前蹲下身,陆文昭微微打着鼾,纵使睡着了眉头仍是拧着,似乎是有许多心事。


月明星稀,一切都那么寂静,丁白缨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拿了被子,又快步回到他身边给他盖上。


陆文昭却突然起了警惕般惊醒,看到面前是师妹后又松了口气。


“师妹,我睡着了。”陆文昭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,这才发觉身上还有被子,又眼疾手快的捞起。


丁白缨说:“师兄,你最近太累了。”


“累也没办法,好在,还有你在呢。行了,我…回去了。”陆文昭笑了笑,将被子叠好放在了凳子上。


年岁渐长,他也不能不顾男女有别。


“师兄,喝了这个再走吧,今夜好安睡。”丁白缨忙进屋拿醒酒茶,可她再出来时院中已空无一人。


丁白缨回了房,瞥见了桌上的那包栗子。


“啪。”


她双手用力一挤,黄黄的栗子肉滚到了她的手心里,带着余温。黑夜中的小栗子异常的显眼,一如师兄带给自己的希望。


丁白缨明白,师兄在镇抚司的那些淡漠,也许是师兄也害怕自己狠不下心而装出来的,可日子久了,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装,在演,她总是忐忑。


也许她该毫无保留的信任师兄,可她日日看在眼里,就好像眼睁睁看着一朵鲜花枯萎腐烂,又不得不胆战心惊。




任务来的格外快,丁白缨没有时间思考师兄的变化。


她跟在陆文昭身后奔向案发地。陆文昭查看着可疑痕迹,这里是京城最大的青楼,富家子弟常常在这里寻欢作乐。


丁白缨皱着眉头咳了一声,她实在闻不惯这厚重的脂粉味。


陆文昭抬头看了眼她,只当她看不了死状惨烈的姑娘,便换了副温柔嗓子开口说道:“你先出去看看吧。”


丁白缨却抱着刀摇了摇头没有离开。


陆文昭检查了一番确定是他杀,还没下令追捕,门外的手下便吵嚷着叫他。


陆文昭和丁白缨一同出了房间,才发现浑身是血的凶徒原来没有走远,被他的手下逮了个正着。


不是很复杂的案子,直接押回犯人便可。陆文昭也因此有了些许烦躁,他并不想浪费时间。


“抬起头来。”陆文昭平静的看着他说道。


凶徒却嚣张的喊着:“陆文昭!”


陆文昭皱着眉仔细看了看他乱糟糟头发下的脸,这才看出来他是魏忠贤的外甥。


魏忠贤人脉极广,把持朝政数年为所欲为,巴结奉承他的人不计其数,他更是收了许多外甥侄子供他行职务之便,那些认了亲的人也更加放肆。


陆文昭霎时变了脸。


“哎呦,陈公子?是你?你这是怎么了?”陆文昭忙问道。


陈公子一脸凶相气愤的说道:“今天我来玩儿,这小贱人非说她卖艺不卖身,你说这青楼的贱婢哪有卖艺不卖身的道理,你说是不是,陆大人?”


“额………是是是,陈公子,但你也不能把人给杀了啊………”陆文昭有些难为情的说道。


丁白缨转头看向陆文昭,眼神里有些不可置信。


陆文昭没有理会她明晃晃的眼神,又对陈公子说道:“陈公子,这好歹也是条人命,卑职呢奉命过来,你也不能叫兄弟们不好回去交差不是?咱还是走一趟吧,不过您放心,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啊,哈哈哈………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………”


陆文昭点头哈腰又笑着示意手下好生送他去司里,转头又换了副神情看着身后的丁白缨。


丁白缨未做停留,提着刀侧过身从他身旁经过下楼便出了门。


“师妹……”


丁白缨听到陆文昭小声的喊了她。


可她仍旧痛心。


陆文昭对自己是很好的,可她日日见到的师兄,是否还是那个以前与她一起练刀的青年,她似乎有些不敢确认了。


阿谀奉承,吃酒取乐,这哪里是手持赤絮的热血儿郎。


情义,气节,在这官场里久了,是不是真的被他丢了?



丁白缨好几日避着没与陆文昭说话。她出去办案子的次数也更多了,功夫不错的她经常冲在第一个制服歹徒,手上的伤口增多了几个。陆文昭在他们回来汇报案情时总是不动声色的看她。


终于他等到了大案子要与她一同出去,二人默契依旧,却一言不发。


意预谋反的余孽个个身怀绝技,被逼到绝境也爆发了不寻常的战力。虽然人数不多,但陆文昭不敢轻敌。


丁白缨却好像不在意敌人的武力,仍旧是冲在了第一个。


陆文昭叹了口气也提着赤絮飞身下马。


有一善用毒针者见缝插针,丁白缨与另一人缠斗,镇抚司出动了好几个总旗和手下,场面混乱中那人对准了丁白缨。


陆文昭在一片嘈杂中意外的听到了飞针的声音。


他来不及思考便挡在了丁白缨的的方向。


胳膊上的麻痛迅速袭来,连赤絮都差点握不住。



“大人!”



有手下看到了陆文昭,忙赶过来支援,丁白缨也才看到了师兄手上正流着血。


她一个飞身解决掉了眼前的人,又迅速的冲过来查看他的伤势。


“大人为你挡的针,我看的真真的!你还不快点扶大人回去啊!”手下有些不爽的说着。


丁白缨不知何时已握住了他的手,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师兄的血。


“不妨事不妨事………”陆文昭喘着粗气说道。


她颤抖着放开师兄,撕下自己衣角,紧紧的绑住了他的胳膊,逼出了一些毒血。


援兵来的算是快,丁白缨带着陆文昭先撤退了。


回到家中,丁白缨看着郎中给他处理着伤口,陆文昭时不时发出一声隐忍的吃痛声。


“你做什么又来救我?人命在你眼中,本不值钱。”丁白缨冷冷的说道,只是仍带着一丝颤抖的鼻音。


“呵。”陆文昭听出她语气中的生气和担心,却不想她这样看轻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。


“你管不着。”陆文昭躺在榻上挤出一句话。


郎中见二人间气氛紧张,也害怕的留了几贴药和药方离开了。


“师兄,你还当我是小时候的丫头片子吗?那你现在又何曾是以前那个善良的师兄?”丁白缨丢下一句话离开了。


陆文昭闭了眼重重叹了口气。



伤好后的陆文昭得到了上头大人的重视,愈发忙碌。


丁白缨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,她起了回家乡安心带徒弟的心思。


原本翀儿几个就不舍得她出来的,现在她更加不想待在京城了。


眼不见师兄,也许就不会那么心烦了。


丁白缨随意的拿起街角小贩桌上摆着的古诗集。


翻开第一页正想看看时,突然又有人叫住了她。


“丁姑娘。”


丁白缨回头看去,发现是南镇抚司的总旗张弘。


这人最近总是来找她,听说是上次处理叛党时见过她的英姿,故而钦佩已久。


丁白缨略显尴尬的拱手回了礼,她并不想处理这样的人际关系。


“丁姑娘一个人在这里看什么呢?”张弘却有些自来熟。


“没什么,随便看看。”丁白缨心不在焉的回答着。


“我看那边有一些新奇的玩意儿,我们一起去看看吧。”张弘却笑着说。


“…好。”丁白缨勉强答应了下来。


二人正要走时,突然身穿银色飞鱼服的人抢在他们前面揪住了张弘就是一拳。


“光天化日竟在这里勾勾搭搭!成何体统!”


陆文昭咆哮了一句,看着张弘起身了,又想要上前动手。


丁白缨拦住了他的手臂生气的盯着他看。


陆文昭似是有些气馁般瞬间没了脾气,僵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

丁白缨冷冷的说道:“张大人,陆大人喝多了酒您别介意,今日看来不是个闲逛的好日子,我先告辞了。”


也不知是想向谁解释,丁白缨说完便放了陆文昭的胳膊离去了。


走时她才发现,街角书摊对面,正是师兄常去的那家清风酒楼。


原来是早就被他看到了。


丁白缨暗暗的攥紧了拳头,听到身后还有人跟着她,也没有回头径直回了家。


丁白缨听到脚步声停在她院门口没有进来,也感到几分可笑。


“进来。”她说道。


“你一个姑娘家跟一个大小伙子在街上乱逛成何体统!”陆文昭终于气冲冲的走了进来。


“你管不着。”丁白缨说。


“……………”陆文昭瞪大了眼睛仿佛没听懂她在说什么。


“好…………”陆文昭正要说些什么,丁白缨却突然提了刀进了屋。


已在嘴边的赌气话竟没机会说出来,陆文昭再次在师妹面前败下阵来。



陆文昭是听手下的人说师妹走了的。


他没流露出什么别的神情,就好像少了个普通的助手般。


回到寂静的家中,却突然开始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

他放下赤絮,却意外看到桌角的一本古诗集。


翻开第一页,映入眼帘的是一枚叠好的纸笺。


“妹归去,兄善自珍重。”


寥寥数字,陆文昭翻来覆去的看。


他又拿起那本诗集,第一页所书便是王维的《相思》。


陆文昭只觉得胸口闷闷。他不曾在诗书上下过功夫,小时候未上几天学堂便开始了战乱。


但见到这两个字,他明白自己在思念谁。




他拼了命去讨好魏忠贤,他顶着笑脸去迎合自己的同僚。他也终于去见了信王。


前次师妹还在时,信王还并不想用他。


他不想用不确定的前程,拴住她的一生。


走了也好。他想。


只是路过糖炒栗子摊时,闻着栗子的味道总是不如以前香甜。


那本诗集他也永远翻在了第一页。


他又去追捕贪污的几个官员,这次他的身边没有他要保护的人,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挥着刀。


援兵迟迟未到,他只身跟着前面的人来到了竹林。


“陆文昭,你要是放了我,从此大家都好,不然,我也不能放了你!”范大人似笑非笑奸诈的说道。


“大人,您这话是说反了吧。”陆文昭却并不惊慌。


若死在这儿,陆文昭看了看四周的风景,似乎还不错。


范大人被他无所畏惧的态度激怒,示意手下杀过去。


陆文昭提着赤絮划过红色的弧线,血液洒在刀上,真是合了刀的名字。


他大喊着挥刀砍去,体力逐渐不支。



“翀儿。”


突然熟悉的女声淡淡传来,依然那么波澜不惊,听上去就那么安心。


伴随着另一个人的应答,陆文昭看到几个人冲他这边过来。


丁白缨还站在原地,有几个人冲着她杀过去。


她闭了眼气定神闲。


“师妹!!”


陆文昭终于喊了出来。


丁白缨却一个反手回砍,“叮”的一声,敌人的剑早已断了一截。


陆文昭这才放下心来,一个不留神向前扑去,跪倒在地。




回到家中已是夜凉如水,陆文昭也已好久不见丁泰和丁翀,丁泰兴高采烈的拿着一壶酒与陆文昭走在前头,与师伯说着自己的些许成长。


陆文昭见丁白缨没什么动静,也只是赞许的点了点头。


陆文昭和丁泰一个飞身坐在了自家的屋顶上,星辰明月当空,陆文昭伸了个懒腰,仿佛一切都比不上此刻来的舒坦。


“师伯,喝酒。”丁泰倒好了一碗酒递给了陆文昭。


“哦,”陆文昭接过了酒,又问道:“你们怎么过来了?”


“这还用问吗?当然是师傅要来找师伯你了!”丁泰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看热闹的玩味。


陆文昭却皱了皱眉:“你师傅………”


“师傅她回去的时候总不太高兴,师伯,是不是你惹了她了?害得我们几个都跟着倒霉。”丁泰喝了几口酒开始话痨起来。


“胡说。”陆文昭也喝着酒。


“我可没胡说,师傅她心里有你。要不。她能带我们过来吗?”丁泰反驳道。


陆文昭端着酒碗的手动作一停,心里敲锣打鼓般突然颤抖起来。


“你小子毛还没长全,知道什么。”陆文昭轻飘飘说出这么一句。


丁泰正想说什么,又被丁翀叫了下去。


陆文昭独自坐在房顶上,院中的桂花树又开花了。


“师兄。”


陆文昭收了思绪慌忙寻找声音的出处,原来丁白缨是站在院内叫他下来吃饭的。


“好,好好………”


陆文昭堆了真切的笑起身准备跳下,见师妹却不走开,一双杏眼中带着光亮,一眨一眨的敲击着他的心。


从未完整背出过一首诗的陆文昭,此时此刻,王维的《相思》却争先恐后的涌将出来。


红豆生南国,春来发几枝。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。



陆文昭跃了下来落在丁白缨身前。


许久不见师妹,陆文昭只觉得她好像瘦了些。


眼神里带了三分他都不曾察觉的温柔,陆文昭放缓了语调轻轻说道:“过些日子,我带你去见信王。”


丁白缨对上师兄的双眼,眼前的人是一个平日里老爱板起脸的成熟男人。


他心思多,总爱皱眉。


可不知怎的,丁白缨每次看他,他都眉眼舒展。


知他何意,丁白缨也略勾了嘴角,露出婉转笑意,向他点了点头。


“吃饭,呵呵…………”陆文昭忙招呼了,丁翀也喊了师傅快来。





小院里飘着桂花香气,一切如故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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